第四回 華和理事長

 

 

 

按照學長的指示走往主桌方向想尋找龍真禮,當他好不容易從出席賓客找到學長,想上前解釋時一名身材高挑的男人拉住龍真禮的手往陽台走去。

「禮…禮學長?」

明希心想,為了真生他決定鼓起勇氣和龍真禮解釋道歉,加快腳步跟著兩人的背影走往陽台,才要開口時他感覺氣氛不對勁。

「禮,你也差不多一點!真生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樣?為什麼還氣呼呼的,還有為什麼讓要…」

「涼紫風、龍真禮,團長請你們去準備稍後的開場舞。」

負責舞蹈訓練的雨宮老師打斷涼紫風的話,命令他們快去後台準備而當他們兩紛紛離開時,雨宮老師拉開窗簾冷著張臉注視躲在陽台落地窗簾後的明希。

「偷聽領導學長說話是不對的,請你注意學校的『學長制度』,明希。」

面對老師的『嚴厲警告』明希低頭道歉,直到雨宮老師的腳步遠離他的視線範圍,才緩緩地抬起頭。

「可惡,要不是老師無預警出現,我幹麻躲在窗簾後啊!」

懊惱的明希看見來賓紛紛走向主舞台,他嘆了一口氣暫時打消與龍真禮的解釋的念頭,轉身快步走回真生身邊。

「明希!」

雖然已經退燒了但身體仍軟弱無力的真生獨自依靠柱子,朝著明希揮手。發現真生的明希加快腳步跑向他,溫柔地伸手觸摸他的額頭也碰了自己的額頭測試溫度。

「幸好沒再發燒了。」

「明希,走吧!學長他們要跳開場舞了。」

兩人肩並肩地一同走向主舞台,體貼的明希擔心真生的身體狀況,所以不時地舉起右手放在他的腰際保護他。

 

磅礡的交響樂在指揮老師的指揮下,舞台紅色大布幕拉向兩側。兩名穿著白色亮面西裝的高挑帥氣男子分別從左右兩側輕快地跳入舞台中央,接著又有兩名穿著黑色緞面西裝的英挺男人紛紛跳躍進入中央。

龍真禮隨著音樂踏著輕快的舞步摟凰稀要的腰,一步一步地轉圈跳著節奏較快的圓舞,另一組則由涼紫風牽著剛升任主角的彌真輝,跳著具有力量的捷舞,為畢業公演慶功宴開舞。

音樂結束後兩組四人齊聚中央前後並列,完美帥氣地為開場舞收尾。台下的來賓、學弟紛紛予以熱烈掌聲。

接著聚光燈緩緩地從舞台中央移往會場大門,來賓、學弟並列兩側,且在大門打開瞬間掌聲如雷。

一名英俊挺拔、玉樹臨風擁有完美的身材比例,穿著銀色亮面西裝的男人露出迷人的微笑走入會場。他不是位簡單的人物,他的名字為『華和悠』,是華和音樂學校的理事長,更是華和家族事業的優秀繼承人。

走在理事長後方,有著一雙漂亮細長眼睛的男人與華和悠相同,擁有令人稱羨的完美身材比例,他高雅地舉起手向來賓、學生揮手致意,那燦爛的笑容令人無法轉移目光。該名穿著緞面鐵灰色西裝的男人,名為『望月翔』-華和劇團的團長。

「各位86期畢業生、華組、和組的領導學長、研習生,今天的畢業公演非常完美,獲得觀眾一致好評,更顯示學校的教育、訓練是專業、精湛的,未來畢業生進入劇團後,仍須秉持校規接受更加完善嚴格的訓練,成為舞蹈、演技精湛的演員在舞台上持續發光發熱。」

充滿王子氣息的舉止讓來賓的目光始終注視著他,而理事長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使得台下的女性來賓看的臉紅心跳加快。

「今晚的慶功宴請各位畢業生玩得盡興,另外也給予兩組領導學長熱烈的掌聲,感謝他們精湛的開場舞蹈。」

華和悠簡單地致詞後,便與劇團團長紛紛走下舞台與重要賓客寒暄。站在舞台上的凰稀要忍著右腳的痛楚,拖著隱隱作痛的腳走往後台。

「要!」

涼紫風狠狠地白了龍真禮一眼,擔憂地快步追上並且扶著凰稀要的手臂慢慢地走回化妝室。

「我看看你的腳。」

扶著對方坐下後,涼紫風拉起凰稀要右腳的褲管,果然不可避免的跳躍、瞪步及芭蕾舞步,迫使淤青的右腳承受外力的傷害腫的更嚴重。

「涼學長,你不用太擔心啦!宴會結束後我會回去冰敷,明天就會消腫啦!」

他的樂觀、他的開玩笑語氣全都落在涼紫風的眼裡,他故意轉頭瞪了一眼『肇事者』,並且無聲地說著『你死定了』地威脅站在一旁若無其事的龍真禮。

「真輝,我們先回會場吧!要,你好一點就趕緊回到會場,免得理事長和團長起疑。」

在與彌真輝一同離開化妝室前,涼紫風忍著怒氣狠狠地拍了龍真禮的肩膀,並且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我要說什麼你心知肚明,龍真禮,你敢欺負我學弟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希望你記住這一點,還有別忘了我的學年比你年長,華和的規定-『學長制度』是什麼,你再清楚不過了。」

沒把話講明卻點到為止,涼紫風推開化妝室雙開門前,他收起怒氣露出清爽的笑容拉著彌真輝的手,高雅地走回慶功宴會場。

「既然學長都去會場了,我也差不多要跟上了。」

忍著痛吃力地起身慢步地走向休息室外走廊,這時滿是自責的龍真禮跨出步伐拉住凰稀要的手。

「要,我…」

「我沒事,不用你擔心!」

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他連抬頭都不願意正視龍真禮,他的內心對於龍真禮的『堅持』感到不滿,他不懂為什麼真生道歉了、解釋了,對方仍忿忿不平、不願軟化態度聽聽他們的解釋。

與凰稀要朝夕相處的自己不可能看不出他的情緒,此時的凰稀要生氣了。龍真禮嘆了一口氣,怪自己把氣氛弄糟同時也怪自己的魯莽衝動夾傷他的右小腿。

「走吧!」

為使自己看起來與平常一樣,凰稀要忍著腫痛的腿抬頭挺胸走進會場。跟在身後的龍真禮滿是擔心,因為他太瞭解凰稀要的個性了,還有他的逞強一點都不輸給真生,走路都不穩了還故作堅強。

 

「翔,你有看見要嗎?」

端著高腳酒杯的華和悠別過頭對著正在與賓客聊天的望月翔說話,禮貌地打斷對方放下原本拿在手中的酒杯,環視四方卻沒看見凰稀要。

「怎麼了嗎?」

「沒什麼,只是剛剛在後方看他跳舞的姿勢有些異狀,所以想關心他一下。畢竟凰稀要、龍真禮、涼紫風和彌真輝都是我理想中首席演員名單,我可不想選錯人呢!」

望月翔淡淡的笑了,他靠近華和悠並在他耳邊細語。

「不可能選錯,凰稀是我親自挑選的人才。悠,你不相信我的眼光嗎?」

兩人相視而笑,默契十足。

「走吧!到處去走走和畢業生說說話,今天的主角不是我和你而是畢業生喔!」

華和悠輕碰望月翔的手,抬起頭恰巧對上他那溫柔的眼神,望月翔露出淡淡的微笑,好不迷人。

坐在窗台旁的真生看著同學聊天說笑的樣子,嘴角也上揚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舉起玻璃杯喝了幾口果汁,起身想走進人群和同學一同聊天。這時他看見直屬學長臉色蒼白地從休息室迎面走來,他舉起手想要打招呼卻意外地看見龍真禮凝重的臉色,使得他怯步退到角落一個不小心撞上後方的人。

「啊!對不起!對不起!」

連忙低頭行禮道歉,而對方伸出手抬起真生的臉,他笑得帥氣、笑得迷人,站在他身旁的男人也露出淡淡的微笑。

「你叫什麼名字?」

低沈性感的嗓音傳入耳中,真生仔細地看著眼前帥氣逼人的男人,他紅了臉卻鼓起勇氣自我介紹。

「我是86期畢業生,真生。」

「翔,你覺得呢?」

維持原有的姿勢別過頭詢問對方的意見,只見望月翔笑著點頭小聲地在男人耳邊說話。

「你的想法和我一樣,那就等『到時』再公布了。」

華和悠收回細長的手指拍拍真生的肩膀,微微彎腰在他耳邊低語。

「真生,要記得理事長的名字和長相喔!」

此時真生瞪大眼睛退了好一大步,又不小心撞上後方的人。

「真生,你小心點!」

回頭一望,是自己的直屬學長。

「理事長、團長,你們好。」

凰稀要扶著真生抬頭的瞬間才發現站在他們面前的人物,竟是華和理事和望月團長,他趕緊拍了真生的腰與他一同行禮。

「要,你的開場舞跳的不是很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華和悠一語道出凰稀要在演出的異常,而這些細節一般人看不出來,但卻無法逃過華和悠與望月翔銳利的雙眼。

「沒事!是我沒注意到,請理事長原諒。」

「要,別緊張,理事長沒有責備你的意思而是希望你好好照顧自己罷了!」

望月翔跨步迎向凰稀要並且小聲地說話,然後與華和悠一同離開。

「要,你的腳受傷了,我們都看得出來喔!」

瞬間凰稀要的臉色鐵青而低下頭,站在一旁的真生皺了眉頭,他不知道團長和學長說了什麼話,使得學長的臉色十分難看。

「要學長,你沒事吧!團長說了什麼嗎?」

「真生,我有點不舒服所以我想先回宿舍了,抱歉!」

凰稀要不願解釋神色恍惚地拍了真生的肩膀,轉身快步離去。感覺學長異狀的真生連忙追上時,才發現凰稀要走路有跛腳的姿態。

「要學長,你受傷了嗎?」

「真生,你閉嘴!我沒事而你也不要再問下去了,這是學長的命令,聽到沒!」

轉身怒瞪真生的凰稀要忍住怒氣,他指著真生不准他跟上才又快步跑出會場直奔舞蹈教室。

他打開燈照亮整間舞蹈教室,他脫下白色西裝憤怒地丟在地上,脫下皮鞋拉起褲管低下頭看著腫脹的小腿,慚愧地跌坐在木質地板上雙手抱緊屈膝的小腿,刻意忽略那受傷的右小腿。

凰稀要此時的心情非常低落,他和龍真禮、涼紫風、彌真輝雖然被分在華、和兩組擔任領導學長,但他們都尚未正式進入華和劇團。今晚的開場舞他咬牙忍痛跳完,原以為掩飾的很完美卻仍逃不過理事長和團長的眼睛,那他的未來呢?他當初和龍真禮的約定呢?會實現?還是就此打住?

「可惡!可惡!」

既害怕又懊悔的灼熱眼淚滾出眼眶,他把頭埋進膝蓋裡悶悶地落淚、生氣。

就在此時一名穿著緞面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舞蹈教室門外,他靜靜地看著室內的男人生氣懊悔,他的心也隨著凰稀要的舉動而糾痛。

「對不起!對不起!要,對不起!」

內心不斷地向他道歉卻於事無補,龍真禮從沒想過自己的『堅持』、『不可退讓』的憤怒傷了凰稀要的腳,讓他被理事長、團長暗示,更讓此時的凰稀要陷入緊張害怕的心情。

如果當時他願意退一步、願意壓抑沒必要的『憤怒』,或許就不會造就此時的情況。

「對不起!要,對不起!」

直到慶功宴圓滿落幕前凰稀要並沒有再次回到會場,引來涼紫風的擔心。他走向華組代表的位置,伸手拉了龍真禮的西裝外套衣領,皺緊眉頭。

「要呢?他不是和你在一起,現在人呢?」

「涼學長,等結束再說好嗎?理事長和團長會看到的!」

涼紫風餘光瞥見望月翔的笑容而鬆開手假裝替他整理外套,左腳踏出小步在他耳邊威脅。

「你也會害怕,那要呢?剛剛的開場表演我們知道要是忍痛跳完,他跳得如何我們心知肚明,別以為理事長、團長看不出來。再怎麼完美的舞蹈演出,哪兒出了破綻根本逃不過理事長和團長的『鷹眼』。龍真禮,要如果沒進入劇團,你需負大半的責任。」

丟下這段威脅他頭也不回的離開華組代表位置,而龍真禮望著學長離開的背影,他低下頭看著早已握緊雙拳的手,心裡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另一方面,待在舞蹈教室獨自療傷的凰稀要右手撐起身體站穩,彎下腰想撿起白色西裝外套,卻感到一股疼痛讓他咬緊下嘴唇。

「嗚…好痛!怎麼越晚越痛,還是趕快回宿舍冰敷好了。」

強忍著痛彎下腰撿起外套,一個失去重心眼看要跌倒在地而閉上眼睛。突然,一雙大手攔腰抱住他,凰稀要慢慢地張開眼睛,是他。

「放開我。」

「要,我…」

他推開他的擁抱,高傲不屈服的眼神讓對方站在原地不動,而對方想繼續說話卻被他的一句話打斷。

「不關你的事。涼學長,我腳很痛你可以背我回去嗎?」

凰稀要此刻的心情複雜根本不想與龍真禮多說上幾句話,他豪不留情地揮開他的手走往早已站在門口好一陣子的涼紫風。

「嗯,我背你回去。」

涼紫風三步併兩步地蹲在凰稀要面前,他扶著學長的肩膀讓自己趴在涼紫風身上。

「麻煩你了,涼學長。」

回到宿舍安頓好腳痛的凰稀要,涼紫風用眼神示意並與龍真禮走出房外。心想著應該又要被學長教訓的龍真禮一句話也沒說,就在這個時候涼紫風拿出一瓶淤青專用的藥膏交給他。

「團長趁理事長不注意的時候交給我的,他說以前也曾被理事長的粗心大意而弄傷腳,那時理事長就拿出這瓶藥膏幫他推揉,幾天後就恢復了。」

龍真禮看著握在手心的藥膏,低頭向涼紫風道歉請他原諒自己的任性、失去冷靜的亂發脾氣。

「要是我的學弟,他在想什麼你應該比我清楚,這次他會保護真生就像我那麼保護他是一樣的。現在的要心情想必非常低落,或許他不想聽你的解釋、或許他不想理會你,但他在乎你,所以禮你自己就低下頭和他道歉吧!」

涼紫風是一個個性爽朗的學長,他就事論事、對事不對人,雖然這次『意外』讓他不太高興,但看在學弟的份上他該做的、該罵的也都做了,剩下的還是交給他們兩人自己解決,俗話『解鈴仍需繫鈴人』。

「禮,你的夢想是什麼?」

涼紫風笑得燦爛、眼神溫柔地詢問龍真禮,而他轉過頭看著房內坐著揉腳的凰稀要。

「我的夢想是與要一同站在舞台上,他是我的首席相手。打從我認識他的第一天起,我就下定決心要和他在一起了。」

「哈哈…你們兩個果然是笨蛋!」

他並沒有把話講清楚,不過字裡行間充滿『暗示』,龍真禮不可能無法會意其中意思。

「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回去了而你們也好好休息吧!」

瀟灑的揮手道別,帥氣地走出宿舍。龍真禮拿著藥膏嘴角上揚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明瞭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該說什麼。

因為在華和音樂學校裡,除了涼紫風外就只有他瞭解凰稀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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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tsukium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